血色灯光穿透消毒水雾气,皮质束缚带在腰间勒出折痕。金属器械盘折射冷光,针管尖端悬着欲坠的血珠。花铃的护士帽压住银白发丝,唇釉红得像是刚舔舐过伤口,瞳孔里翻涌着某种实验室培养皿才会滋生的危险情绪。
医用橡胶手套包裹的指尖划过玻璃药瓶,绷带从大腿外侧螺旋缠绕至脚踝。真皮高跟鞋踩住翻倒的轮椅,裙摆开衩处隐约露出别在后腰的注射器。血浆袋在点滴架上摇晃,映得白大褂内衬的蕾丝吊带泛起诡异桃色。
手术室无影灯在金属床栏投下蛛网状阴影,她俯身调试心电监护仪时颈间十字架坠入阴影。腮红晕染出高热病人特有的潮红,听诊器在锁骨凹陷处压出红印。消毒纱布飘落瓷砖地,沾染着不知名紫色试剂的棉签滚向角落。
更衣镜映出背后整墙标本罐,福尔马林液体浸泡着带编号的器官。丝袜破洞处渗出人造血浆,护士表表盘指针永远停在午夜三点。窗外暴雨冲刷着霓虹灯牌,红色警报灯在走廊尽头明灭,金属推车上排列着二十支不同色号的口红。